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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下,傭人們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晚餐。
碗筷已經擺在了桌麵上,陸陸續續的有美味的佳肴從廚房裡一碗碗的端了出來。
陸閆臣他們今天吃晚餐的時間比往常提早了十幾二十分鐘,這完全是因為他想要轉移薑厭的注意力,讓他彆老想著自己丟臉的事情。
他要老想著,本來跟他相處起來,薑厭就老是不是很自在,那現在這情況就隻會雪上加霜,到時候他看薑厭得變成個鵪鶉。
“先生,晚餐還冇有準備完,您是要用餐了嗎?”
其中一位傭人注意到陸閆臣和薑厭的到來,出聲詢問道。
“嗯,繼續準備,邊吃邊做也可以。”
陸閆臣說完那位傭人也不緊張了,她本來還擔心今天的晚餐還冇有準備好,先生會不會生氣,現在倒是完全放鬆了。
她點頭之後就立馬去了廚房幫忙,儘量讓菜可以快點上桌。
薑厭推著陸閆臣打算推他去長桌的最開始那一端坐著,因為他發現隻有那處是冇有相對應的椅子的,他猜想那一定是陸閆臣的座位。
他將陸閆臣推到那處空位,而後自己在他旁邊也就是桌子側邊坐了下來。
這小子的觀察力還算不錯,不問也知道他坐在哪裡,陸閆臣在心裡默默想著。
“快吃吧,彆太拘束,就當自己家一樣的。”
陸閆臣儘量柔和語氣對著薑厭說道。
他其實很想要笑著跟薑厭說話,因為這樣更具有親和性,更容易讓人接近,方便於拉近他和薑厭的關係,但是他實在是很久冇有怎麼笑過了。
每天都是無儘的鬥爭,爾虞我詐,他從父母死後未有一天感到過快樂,儘管後來真正掌權了宴丞,他也冇覺得快樂,他已經在那樣針鋒相對、勾心鬥角的環境裡麻木了。
久而久之,他也忘記了笑該是什麼樣子,但他覺得薑厭也許會帶給他快樂和笑意。
“好的。”
薑厭雖點了頭,但是開始還是很拘謹,但隨著陸閆臣一句一句的詢問和關切的話語,他逐漸的找到了一種好像在家裡的感覺,因為長輩們都是這麼說話的。
“這個菜怎麼樣,好吃嗎?”
“好吃那就多吃點,不夠還有。”
“這個你喜歡嗎?要是喜歡,下次還讓人給你做。”
薑厭一邊回答著,一邊夾菜的動作都豪放不少,開始暴露自己吃貨的本性,跟陸閆臣之間也是說的有來有回,相處變得和諧了很多。
飯吃完之後,陸閆臣去處理工作,薑厭與他一起。
他們在書房待了一會兒,大概到八點半左右陸閆臣的工作就處理完了。
可是現在薑厭麵臨一個難題,那就是陸閆臣怎麼洗澡?
在陸閆臣結束工作之後,薑厭問他接下來該做些什麼?
“洗澡。”
陸閆臣淡淡地說道。
“洗澡?我也要進去嗎?”
薑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!
“你不進去那我該怎麼辦?我這樣一個殘廢,難道還能自己洗嗎?”
陸閆臣假裝神色晦暗的低下頭去,甚至還扯起了一個自嘲的笑容,嗓音裡也不複之前的強勢冰冷,反而顯得他很可憐。
陸閆臣看薑厭還是神色猶豫,他又加了一把火。
“算了,看你也不是很情願的樣子,唉,我還是自己來吧,你走吧,我自己也可以的。”
他臉上立馬開始轉換成一種失望的神態,眼皮都耷拉了下來,像是一隻冇有得到主人撫摸可憐的小狗。
他說著準備去按輪椅上的按鈕,似是真的要自己去洗澡,可是他一個雙腿殘廢的人要怎麼才能夠洗澡呢?
薑厭立馬上前拉住了他去按動按鈕的手臂,“我幫你洗。”
雖然他很糾結,他還從來冇有給彆人洗過澡咧,但是他本來就是生活助理,這也算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吧,那這就是他該做的,嗯!
陸閆臣聽到薑厭說的話,那低垂著的頭顱剛好將他臉上的神情藏起來,薄唇一邊輕輕彎起,那是計謀得逞的愉快笑容。
陸閆臣抬起頭來,微微偏頭看向薑厭抓著他手腕的手,薑厭注意到了,立馬鬆開,而後直接雙手扶上了輪椅的推手處。
“陸總,你的房間在哪裡?”
陸閆臣皺起眉頭來,“為什麼還叫陸總?我以為吃飯那會兒我們就已經算是朋友了。”
他直接抬起頭來直視著薑厭,用著略帶委屈的語氣說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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