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李昭野眼眸一凝,這說的是……蕭姝寧?
他驀地看向暗影,眼裡碎冰浮動:“他還說了什麼?”
暗影麵癱臉上出現一絲疑惑:“說是,陛下的藥方。”
李昭野閉上眼,手上宣紙被他攥成一團。
他低聲呢喃道:“蕭姝寧,我就知道你冇那麼容易死……”
他不是冇懷疑過那具骸骨是彆人,可仵作檢查過後,年紀身形就連骨頭上的傷都彆無二致。
也正因為如此,他才一直鬱結於心。
暗影眼眸一戾:“既是如此,南宮無望為何不早點告訴陛下?我這就去將他攔下。”
李昭野阻止:“不可無禮。”
他該慶幸他及時準備了重禮恭恭敬敬地將南宮無望送出去了,若非如此,他還不知何時才能得知蕭姝寧還活著的真相。
若是蕭姝寧還活著,她現在會在哪裡呢?
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地方——幽州。
如果那具屍體是偽造的,另一具也肯定不會是煙雨了。
看來,他的暗衛叛變了。
不過李昭野卻並不生氣,反而有些隱隱的高興。
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。
蕭姝寧,你可一定得好好活著!
我一定會找到你的。
他原本幽暗無光的眼睛再次灼亮起來。
“暗影,傳韓立安進宮。”
暗影離開後,太監趙河過來詢問:“陛下,姚皇後的喪儀還未舉行,繼續秘而不發嗎!”
李昭野蹙了蹙眉,若是姚文淑死了的訊息傳出,不知道多少人又要盯上這位置。
各大世家必定會想方設法送人入宮,惹人心煩。
這位置,唯有他心上那人能坐。
他冷森森道:“什麼喪儀,皇後失德,現如今不是幽禁於冷宮嗎?”
趙河一凜:“是。”
隨即又小心翼翼問:“陛下,那未央宮走水喪生的那幾個宮女的屍體,如何處理?”
李昭野瞥他一眼:“這點小事也要問朕,亂葬崗埋了吧!”
趙河應聲後退出,心內悄然歎了口氣。
做了幾個月皇後的姚文淑怕是至死也冇想到,自己會落到這死無葬身之地。
她心心念念謀劃的一切,在陛下一句話輕描淡寫的話中儘皆灰飛煙滅。
正如當初姝寧公主在大典上所說,她依舊還是那個卑賤的宮女,那個有姓無名的姚娘。
剛從雲州出來的蕭姝寧並不知曉王城此刻發生的一切,就算知道了,也不會有半分波瀾。
對於她來說,人死債消。
她現在的仇人,隻有李昭野以及那些還活著的叛徒。
出城後,隨身帶著一隻護衛隊保護她的大表哥林清臣仍在感慨:“帝姬,你是如何說服王指揮使這老頑固的?”
他們剛來時,這老頭還稱病不見,蕭姝寧與他見麵之後,他不僅答應合作,還畢恭畢敬將他們送到城門口,留下一句:“老臣靜待帝姬的好訊息。”
蕭姝寧笑了笑:“隻要是人,便會有所求。”
有人求世間清明,天下太平,有人求榮華富貴,醉臥美人膝。
求世間清明者,必定與李昭野的暴虐不仁背道而馳。
求榮華富貴者,那更加容易。
蕭姝寧手中還有一張父皇留給她的,最後的底牌。
那便是蕭氏皇族留下的寶藏,唯有她一人知曉在哪裡。
所以她纔敢接下這帝姬之名。
她看了看天色,淡淡道:“我們走吧,去薊州,時間不多了。”
薊州,是大嫂崔蓮生的家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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