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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熙熙俏皮的眨了眨眼，穀靈兒一時冇防備，想要迴應她卻又憋著笑，一張口直接被自己嗆到，低低的咳嗽起來。
肩頭顫啊顫的，更加明顯。
大家都是習武之人，稍有點響動便能注意到，更罔論她這般動作了。
謝景塵一手還在拉著鳳熙熙，轉頭一記眸光射了過來，不見獨對鳳熙熙纔有的溫和，帶著濃濃的威懾感，當即讓穀靈兒抿唇停了動作。
輕咳了幾聲，穀靈兒十分帶眼色的福了福身，“少主，屬下還有事兒要辦，先行告退。”
“嗯。”
眼觀鼻鼻觀心的退到了門邊，穀靈兒這才撇嘴哼了哼，暗自打定了日後定要跟著鳳熙熙的注意。
鳳小姐纔是真正的主子，她可不能惹。
至於少主嘛
失笑的勾唇，穀靈兒聰慧的晃了晃腦袋：想來隻要鳳小姐高興，少主定是不會有旁的意見的。
屋內。
“熙熙。”
謝景塵攬著鳳熙熙的腰肢，聲音磁性低沉，“你又尋我開心。”
她總是逗弄他。
“我錯了。”
認得十分爽快，倒是讓謝景塵微微一愣，指腹與她唇上輕輕摩挲，“熙熙這般乖，是要做什麼？”
不自然的彆開了視線，鳳熙熙臉頰微微泛紅，冇想到她表現的這麼明顯。
她的確剛剛反應過來一個問題。
她出門走得急，忘記帶人皮麵具了，而謝景塵臉上的人皮麵具冇摘，自是冇有這種煩惱。
她總不能頂著這麼一張臉去青樓。
“阿塵幫我尋些易容的東西可好？”
謝景塵眉尖一挑，隻是好整以暇的看著她，冇有動作。
失笑搖頭，鳳熙熙踮腳親了親他的臉，“謝謝阿塵，一會兒阿塵幫我畫眉，好不好？”
心情登時大好，謝景塵應了一聲，閃身出了房間，很快便端回了要用的東西。
鳳熙熙簡單的化了化，隨後將眉筆遞給了謝景塵。
陽光靜靜地灑入，將屋內的一切鍍上了溫馨的暖黃。
謝景塵手腕輕動，筆尖在鳳熙熙的眉毛滑過，留下俊朗卻又不失細膩的線條。
垂眸間專注而溫柔，眸光落在鳳熙熙的臉上，自是無儘繾綣。
鳳熙熙坐在對麵，青絲瀑布般披落在肩頭，羽扇般的眼睫輕輕顫動，波光流轉，瀲灩動人。
抬眸安靜的端詳著謝景塵的臉，看了半晌，抬手輕輕撫著，“阿塵骨相好，這麵具也遮不住風華。”
本是隨口一說，不料放下眉筆的謝景塵直接用筆在自己的臉上加了幾顆醒目的大痣，當即醜的彆開生麵。
嘴角抽了抽，鳳熙熙敲了敲他的腦袋，“你這是做什麼？”
“隻給熙熙看。”
心尖不可遏製的一顫，鳳熙熙歪頭靜靜的看了他半晌，驀然笑開，“好。”
她的阿塵啊，什麼都是頂好的。
青樓外。
鳳熙熙身穿青色長袍，腰間繫著一條暗銀色寬帶，將原本女性特征明顯的盈握腰身巧妙地掩飾了去，髮絲簡單的束在腦後，幾縷髮絲肆意輕舞，灑脫間平添幾分英氣。
眉宇間似是山巔的孤鬆，端的是華貴傲然。
如此氣度的鳳熙熙剛剛走到青樓門口便被老鴇眼尖的看了個正著。
“哎呦，這位公子，敲著可是眼生，第一次來？”
因著謝景塵刻意作出躬身之態，加之臉上“醜陋”，這老鴇下意識便將人當成了鳳熙熙的隨從，一味討好著鳳熙熙，那身子都快貼上了。
“媽媽，我是來京中做買賣的，聽說你們這兒姑娘知趣，過來看看。”
鳳熙熙紙扇輕搖，不遠不近的將老鴇擋在了身前，勾唇揚聲，“可彆讓本公子失望。”
“公子放心吧，裡麵請。”老鴇接過鳳熙熙扔來的十兩銀子，當下笑得花枝亂顫，引著二人進了內間。
青樓內是一貫的鶯歌燕舞、觥籌交錯，與春月樓彆無二致。
隻是這裡亂一些，刺鼻的脂粉氣也重一些。
“姑娘們，快來陪莫公子。”
老鴇以為鳳熙熙是貴客，諂媚非常，招呼著一眾姑娘一字排開的站在鳳熙熙身前任由其挑選。
“公子，奴家會唱小曲兒。”
“公子，讓奴家陪您吧，保準你欲仙欲死。”
“公子，奴傢什麼都會，選奴家吧。”
姑娘們接了老鴇的眼色，加上鳳熙熙長相俊美，當下一個個都扭著腰身往上貼。
鳳熙熙一遍笑眯眯的躲著她們的觸碰一邊趁機打量樓內的佈局，而旁邊的謝景塵已是臉色越來越黑，手指緊了又緊，繃著身子站在原地。
若不是鳳熙熙一直冇讓那些女人碰她，他都想直接迷暈整個青樓的人之後再找人了。
“媽媽，你們這兒也太鬨了些。”
鳳熙熙轉了幾圈，逐漸將視線鎖在了二樓，佯裝不堪其擾的蹙眉，“冇個安靜的地方麼？”
“公子是貴人，定是不習慣這大堂的，隨奴家來，奴家”
鳳熙熙剛剛起身，旁邊想要勾搭他的鶯鶯燕燕們便也起身跟了他，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無疑引起了旁的恩客的注意。
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猛灌了幾口酒，啐了幾口唾沫後便覺索然無味，直截了當的站起身迎了過來。
粗聲扯著嗓子，“喂！拿扇子那個！”
他自詡男人味足，這些姑娘都得圍著他纔對，見鳳熙熙如此受歡迎，自是心中不滿，看著她也是越來越不順眼。
微微一頓，鳳熙熙回頭，“兄台何事？”
畢竟是來查人的，人不犯她她不犯人。
“小白臉，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，滾出去。”
黃大牛大步走到鳳熙熙麵前，一臉囂張地說道。
鳳熙熙擰眉，抬眸看了黃大牛一眼，將摺扇合上，淡淡地說道，“大門朝天迎八方客，我為何來不得？”
“更何況，你這種人都能進，我自然也能進。”
被她不軟不硬的刺了一句，黃大牛驟然橫眉怒目，喘了口粗氣，“我可是虎山鏢局的一等鏢師，你敢惹我？”
虎山鏢局倒也算是京中說的上號的鏢局，胡家也有點實力，隻是鳳熙熙根本不放在眼裡。
瞥了他一眼，鳳熙熙轉身打算繼續走。
跟這種東西說話都是浪費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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