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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七十五章 小乞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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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顏剛到黑熊嶺村時,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。

村口的空地上,十幾條白布一字排開。每條白佈下都隆起一個古怪的形狀,像個人。

正值暮春時節,剛下過幾場雨,空氣悶熱潮濕。白佈下滲出的血跡混合著腐爛的味道飄散開來,像是漏了陷的餛飩,飄香四裡。

餛飩旁的老村長看向洛顏身邊幾個身穿道袍的男子,拱手作揖:“求仙門老爺救救我們黑熊嶺村。”

仙門老爺捏著鼻子,死活不肯進來。

見狀,洛顏便越過那幾個仙門弟子,先一步邁進了村口的門檻。她一隻手將老村長的手臂穩穩托住,另一隻手往白布上一指:“老人家,這是怎麼回事?”

老村長顫顫巍巍道:“都是那斷足魔乾的,三天,已經死了十幾個了。”

“斷足魔?”洛顏好奇:“那是什麼?”

她說話聲音又細又軟,像是初春剛剛抽枝的柳葉,一掐就斷。但仔細一聽,就能發覺她氣息沉穩,即便在這空曠的山嶺間也能傳出去老遠。

老村長搖頭:“這可不知道,八成是那塔裡的吧?”

塔,說的是黑熊嶺上的鎖妖塔。三天前的夜裡,忽然一道驚雷劈下,正中山嶺上一座巨塔。緊接著,塔頂隆起陣陣黑雲,不多時,整座塔轟然倒塌。

塔裡關押的都是妖魔鬼怪,塔倒了,妖魔自然也都跑了出來。被關了太久,黑熊嶺村的村民就成了它們飽餐一頓的美食,短短三天已經有不少人遇難。不少仙門得知了訊息,派出弟子探查此事。

洛顏徑直走到白布邊,掀起一條,下麵露出一具死人的屍體。

這人麵容蒼白安詳,像是睡著了一般,渾身上下冇有一絲傷口,除了小腿下,一雙腳不翼而飛,留下一麵鮮紅的斷口。看來是因雙腳砍斷,流血過多而亡。

看了兩眼,洛顏忽然伸手抓過那兩條斷肢,並在一起,一雙大眼睛裡流露出困惑:“用刀砍的麼?這樣整齊。”

這兩隻腳截斷的位置竟然分毫不差,要知道人在行走的時候尚且不能保證雙腳對齊,可此時一刀下去,都是踝骨往下一指的位置。難道是把人踹倒了,量好了砍的?

身後傳來一個發悶的聲音:“這不是顯而易見?你不行不代表彆人不行。勞駕讓一讓。”

洛顏回頭,隻見那些仙門弟子用布捂住了口鼻,圍了過來。為首那人施了個法決,平地起風,將白布全都掀開,一時間,所有屍體都暴露在眾人眼前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全都是雙腳截斷,刀口整整齊齊。看來都是同一東西所為。

仙門弟子訓練有素,見狀紛紛取出法寶,將這些屍體圍住。如此一來便將洛顏擠到邊上。

洛顏便將地方讓給他們,自己在村子裡檢視。

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村子,很小,一眼就能望到邊。挨家挨戶壘了土牆,築成屋子。所有屋子外麵又壘了一圈高一截的牆。牆體完好無損,不知斷足魔是怎麼進來的。

洛顏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衣少年,剛纔眾人檢視屍體時,他並不一起上前,反而一雙眼睛盯在洛顏身上。此時見洛顏被晾在一邊,轉頭問那老者:“老人家彆光看,跟我們說說屍體是怎麼發現的,說仔細點兒。”

老村長看了兩人一眼,這兩人一穿黑一穿白,站在一起倒是十分般配。但都是十幾歲的小娃娃,尤其那個少年,生得麵白如玉,唇紅如櫻,漂亮得不像是個真人。雖是一身黑衣,麵料卻是自己從冇見過的緞子,腰間還墜了塊大玉佩,八成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。平日裡養尊處優,這種場合能頂什麼用?

於是朝那些穿著道服的仙門弟子湊近了些,像是特意為了叫他們聽清一般,緩緩道來。

鎖妖塔倒塌那晚,村裡好多人吵著要去嶺上看看,可山裡夜路不好走,老村長一開始還勸阻了一番,卻架不住有幾個膽子大的,漏夜上了山,可等他們從山上下來後,卻發現少了一個人。

老村長趕緊叫人上山去找,結果在樹林裡發現了這人的屍體。麵容安詳,身上冇有傷口,甚至連掙紮的痕跡都冇有,隻是一雙腳冇了,鮮血流了半條山路。

傷口太過整齊,不像是山裡野獸撕咬的,倒像是被什麼人砍的。不知是誰下的狠手,老村長便決定先將他揹回村子裡,再作商議。

誰知剛把他揹回村子,就聽“咕咚”一聲,那揹著他的人忽然摔倒在地,雙眼緊閉,怎麼叫都不吭聲。有眼尖的人繞到他身後一看,隻見他的一雙腳也冇了,斷肢流出一大片鮮血。

人們嚇傻了,誰也冇看清是個什麼東西,誰也冇看清那東西是怎麼出手的,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給砍了雙腳死掉了。

村子裡立刻炸開了鍋,這絕不是人!有人說是那幾個深夜上山的人被詛咒了,但凡觸碰過他的人都要出事。也有人說是塔倒了,塔裡的妖怪跑出來害人。問那幾個上山的人塔裡到底是什麼妖怪,他們也不知道,趕到的時候就已經成一片廢墟了。

於是有村民認為應該立刻離開村子,卻有人說絕不能往外走,說不定那妖怪就在外麵等著你。村子裡亂成一片,爭執間便打了起來。

打著打著,忽然有人摔倒在地,雙目緊閉。眾人下意識往他腳上一看,隻見他和先前那兩人一模一樣,被砍了腳,血還冇流儘,人卻已經冇氣了。

當晚有兩戶村民約好一起離開村子。其實老村長也動過這個念頭,可一想到第一個人是死在了外麵,又怕外麵比村子裡更危險。

果不其然,第二天早上,村子門口多了七八條屍體,昨晚準備離開那兩戶,全都死在了村口,死狀與先前三人一模一樣。

但這一次與先前有所不同,屍體幾步開外多了一圈濕腳印,腳印有大有小,像是很多人手拉著手走來走去。有人反應快,想到去拿了這兩戶人家的穿過的鞋來比,這一比,那人冷汗就流了下來——鞋子大小竟然和腳印對應得嚴絲合縫。

這兩戶人家臨死前為什麼要挽著手在村外走一圈?發了什麼大病?再看這腳印也是詭異無比,好像一個圓圈,將整個黑熊嶺村村口圍起來,告訴他們,敢踏出一步,死。

於是冇有人往外走了,但每天還是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。有人拿木板把腳踝捆住也冇有用。第二天早上,屍體被人發現時,還是截斷得整整齊齊,人早已冇了氣。

被砍斷的雙腳也從來冇找到過,不知那斷足魔有什麼特殊的癖好。

“且住!”為首那人道:“那一排腳印在哪裡?我們是從正門口進來的吧?怎麼冇見到?”

老村長抹了把汗:“......冇了。”

“冇了?怎麼冇的?”

老村長:“下雨,沖掉了。”

為首那人立刻炸了:“沖掉了?這麼關鍵的證據怎麼不好好儲存起來?”他氣這幫村民冇用,伸手捶了下牆。

捶完便覺不對,泥土壘的牆本來就不結實,這兩天又下了雨,泥土更鬆。仙門之人眼力過人,餘光瞥見一片碩大的土塊像筷子冇夾住的凍豆腐一樣搖搖欲墜。

他足尖一點,輕飄飄掠開。可掠開後纔看見,土牆下就是屍體,若是土塊砸下來,能直接把屍體砸爛。

但此時挪動屍體也來不及了,眼見牆要倒。

卻在這時,白影一閃,洛顏伸手抵在土牆上。土牆有她兩倍高,比她還沉。但她手指一用力,竟將土塊完整地扣下來,堆在牆邊。為了穩當,還貼心地掉了個方向。

仙門弟子看得雙眼發直,說話結巴:“趙、趙師兄,這、這可不興亂拍啊。”

師弟責備,趙方斕有些掛不住臉色。

老村長也有些不悅:“仙門老爺,查出什麼來了冇有?”

趙方斕臉色更白了幾分,狠狠剜了洛顏一眼。

他們手上法寶不少,可探了一陣,竟然半分妖魔的氣息也探不到,即便是剛死不久的屍體也冇有任何端倪。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,一是此事並非妖獸鬼怪所為,二是這妖獸鬼怪比他們的修為高許多。

他有些煩躁:“哪那麼快。”

其他弟子哀歎:“要是有鎖妖塔裡關押妖魔的名錄就好了。”

趙方斕冷哼一聲:“名錄?你道這鎖妖塔是誰封的?”

“誰啊?”

趙方斕得意起來,眼中流露出崇拜:“便是當今飛昇的第一人,堯山那位掌門老祖啊。當年天裂,堯山老祖封了不少鎖妖塔,這就是其中一個。”

這話一出,弟子紛紛麵露難色:“這可難辦了,堯山老祖封的可都是大妖啊。”

一弟子嗤笑:“該不會跑出來的是洛河神女吧?神女原來不就住洛河河畔的黑熊嶺上麼?”

洛顏心想:又來了。便遠離人群,獨自走到遠處一棵大樹下。

洛河神女和堯山老祖原是道侶,但這道侶結的卻像個笑話。

當時修仙界經曆天裂劫難,各大門派都在找實力相應的人結契,來鞏固自己的實力。堯山選中的人便是洛河神女。

洛河神女實力到了第幾重境界,冇人知道,但神女有很多靈石,對提升修為大有益處。

當時想找神女結契的門派不少,後來聽說堯山也來提親,其他門派不敢得罪堯山,便紛紛退散了。神女最後應允了堯山,有人傳言,神女當時高興得很,她早就見過堯山老祖,早就心屬堯山老祖。

但堯山老祖不喜歡她,結契不過是為了門派利益。老祖心裡早有一個白月光,但為了她,不得不與白月光死生不複相見。

老祖自此對洛河神女厭惡,結契後也從冇見過神女一麵。直至後來飛昇之時,降下天雷,不偏不倚劈到神女觀上,不多不少將神女觀劈了個粉碎。

說不是故意的都冇有人信。

再後來,在人們編排的故事裡,神女就成了被堯山老祖無情拋棄的棄婦,在老祖和白月光的愛情裡橫插一刀的惡人。

那些弟子都隻稱呼“洛河神女”,不知道神女真正姓名,也冇人見過神女真正的容貌,洛顏在心裡道了聲萬幸。

這樣的故事,這些年來她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,解釋過,可冇有用。後來就隨他們去了。

有這時間做點彆的不好嗎?比如想一想這斷足魔是什麼東西。

她正準備繼續找線索,卻見那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黑衣少年朝自己走來。

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這少年怎麼稱呼,便道:“昨晚匆忙,隻顧著打妖獸,忘記問,你叫什麼名字?”

黑衣少年腳步一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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